据西班牙《机密报》网站6月19日报道，一支军事车队在寒冷的西伯利亚草原上推进。天空晴朗，几架无人机作为前哨在上空巡逻。一切似乎井然有序。但突然间，通信系统停止工作，全球定位系统(GPS)出现偏差，无人机失去连接并在错误地点降落。行动被瓦解，其高级指挥官陷入混乱。无需子弹或爆炸，对手已控制电磁频谱。这一幕在最近的冲突中很常见，越来越能代表新的战争领域。

自乌克兰冲突开始以来，对无线电频率的控制已被证明与火炮同等重要。俄罗斯在冲突开始时通过黑客攻击路由器和屏蔽卫星开始行动。乌克兰则以网络诱饵技术、配备人工智能的自杀式无人机和欺骗工具(向敌人发送虚假信号以混淆或欺骗其电子系统)作为回应。

在当前的冲突中，不再仅仅是保护己方通信，还要限制——或瘫痪——敌方通信。导弹因被欺骗而错失目标，或者部队因地理定位系统失效而未被发现从而自由移动的情况并不少见。让敌人看不到和听不到已被证明是战争中的关键。当其中一方无法在战场上通信，无法放飞无人机，无法看见、听见或引导导弹的那一天，战争就结束了。不是因为谁先发动攻击，而是因为谁先被断联。

几十年来，欧洲将大部分此类能力外包给其跨大西洋伙伴。美国在太空和网络安全领域的技术优势被视为一种保障。但乌克兰战争，以及最近的以色列和伊朗之间的紧张局势，迫使欧盟重新考量这种依赖性。几十年来，欧盟首次认真讨论如何恢复这些战略能力。它意识到，如果在情报和电信领域没有技术主权，就不可能实现自主防御。

这一需求正在重塑欧洲的产业格局。法国、德国和瑞典等国已加速投资于电子战系统、信号情报、卫星操控和防护系统。法国泰雷兹、瑞典萨博和德国亨佐尔特等大公司引领着这场变革，但也有能提供快速、可互操作且以软件为中心的解决方案的较小公司和初创企业正在涌现。在这一现象中，一家名为Integrasys的西班牙公司脱颖而出，它已开始与美国、意大利和法国等不同国家的情报机构签订合同。

该公司由美国慧与公司前工程师创立，目前由阿尔瓦罗·桑切斯领导，已成为欧洲电磁防御技术的标杆之一。该公司总部位于马德里，创新中心位于卢森堡，开发用于在战斗中实时监控、分析和对抗干扰的软件。其工具不是用于摧毁对手，而是只让其失明。“我不会只带着盾牌上战场。”桑切斯对《机密报》说。“这些进攻能力能起到威慑作用。当一切都失灵时，谁控制了频谱，谁就控制了战争。归根结底，就是能够在不发射一枚导弹的情况下瘫痪敌人。我们实现的是所谓的‘软杀伤’。没有人死亡，但敌人却出局了。”他补充道。

Integrasys曾与北约、欧洲航天局、美国太空军和乌克兰国防部合作。其解决方案已在韩国和波罗的海等地的真实冲突场景中部署，其中包括结合人工智能、信号分析和干扰(发射射频信号以饱和敌人的接收器，这有点像在别人说话时在旁边大喊)以创造作战优势的系统。

尽管其90%以上的收入来自国外，该公司仍坚持认为欧洲，特别是西班牙，必须加强其在该领域的自主性。“不仅是为了减少外部漏洞，也是为了确保其民事和军事行动在面对日益复杂的干扰时能够维持。”桑切斯指出。

事实上，太空已被视为一个活跃的前线。像俄罗斯在冲突之初对KA-SAT卫星的破坏行为，暴露了轨道系统的脆弱性。仅仅把它们送上天已不够：还必须保护它们并检测威胁。

Integrasys并非该领域的独苗：在欧洲，亨佐尔特等公司开发用于空战的Kalaetron电子战系统和预警雷达。在瑞士，Swissto12公司为卫星制造GPS定位系统。而像萨博、罗德与施瓦茨公司这样的巨头则在信号情报、通信情报、干扰和高级加密方面均保有项目。在大西洋彼岸，雷神和洛克希德-马丁等美国公司主导着电子战领域，包括用于频谱战的AI能力。

这场技术竞赛推动了一个全球市场，该市场规模在2023年超过了100亿美元，并可能在2028年翻一番。

然而，欧洲仍然缺乏共同战略。欧盟基金包含用于加强“数字战略自主”的拨款，但很少有国家将这些承诺转化为具体的电子战项目。大多数举措是国家层面的、缺乏协调且预算有限。例如，西班牙将其军事支出的不到2%用于情报和电信的作战能力。现在，欧洲大陆正在讨论将国防开支提高到国内生产总值的5%。挑战是复杂的，甚至已不仅仅是技术性的。欧洲已证明它拥有开发先进电子战能力所需的知识、产业结构和人力资本。挑战将是在共同防御框架内优先发展这些技术。我们已经看到，谁能够控制电磁环境，谁不仅能在冲突中获得作战优势，还能获得预见能力——任何战争的支柱。这种及时行动和姗姗来迟之间的差异可能成为欧洲的矛尖。（编译/黎然）